河豚西游记第四章

钱塘江“二侣”观潮

杭州湾“三神”献礼（中二）

朱锦才

        又词：

        妾本钱塘江上住，花落花开，不管流年度。

        燕于衔将春色去，纱窗几阵黄梅雨。

        斜插玉梳云半吐，檀板轻敲，唱彻《黄金缕》。

        梦断彩云无觅处，夜凉明月生南浦。

        你说，这诗、这词写得多好。

        可怜的苏小小，只是因为从小家遭不幸，才被逼沦为歌伎。苏小小虽然堕入风尘，却是个傲骨持洁净，千秋具慧眼，有血性的奇女子，当时世人莫不艳称。苏小小22岁时就因病芳年早卒，葬于西泠之坞。苏小小英魂不散，往往在花间出现。

        到了宋时，有个才子名叫司马槱，字才仲，在洛下梦见一美人搴帷而歌，问其名，美人答曰：“西泠苏小小是也。”问歌何曲？美人复曰：“《黄金缕》。”5年后，才仲被苏东坡举荐，在秦少章幕下做官，一次偶然的机会说起这件事。秦少章十分讶异，道：“苏小之墓，今在西泠，何不酹酒吊之。”后来，才仲专程到西泠寻找苏小小墓以拜之。当天夜里，才仲梦与小小同寝，小小曰：“妾终于遇上了如意郎君。”后才仲亦相思病死于杭州，葬于小小墓侧。东海龙王感惜这对多情男女，一个委任为江神，一个委任为水神。

        古往今来，惺惺惜惺惺，好汉惜好汉，忠良惜忠良，有情人惜有情人。分别身为潮神、水神、江神的伍子胥、苏小小、司马槱，对于海花、海宝这对有情人的到来，能不热情地高规格地接待吗？

        他们分别用不同的礼仪接待。

        潮神用礼炮欢迎。农历八月十八这天，虽然是潮神的生日，潮神依然不忘为海花、海宝举行欢迎仪式。这一天，钱塘江盐官一带，未见潮影，先闻潮声。看上去江面风平浪静，水下却不断传来“轰隆隆”、“轰隆隆”的巨响，响声越来越大，犹如擂起万面战鼓，震耳欲聋。初时，雾蒙蒙的天边闪现出一条横贯江面的白练，伴之以隆隆的声响，酷似天边闷雷滚动。潮头由远而近，飞驰而来。宛若一群洁白的天鹅排成一线，万头攒动，振翅飞翔。潮头推拥，鸣声渐强，顷刻间，白练似的潮峰奔涌而至，耸起一面一丈多高的水墙直立于江面，倾涛泻浪，喷珠溅玉，势如万马奔腾。潮涌至海塘，更掀起3丈多高的潮峰，真是：“天排云阵千雷震，地卷银山万马奔。潮色银河铺碧落，日光金柱出红盆”。冲天的巨浪竟然把一只一吨多重的镇海雄狮冲出江面100多米高。一幕幕景观，直看得海花、海宝咧着嘴“咯咯”直乐。

        江神用鞭炮欢迎。江神为欢迎海花、海宝的到来，从杭州湾掀起两股巨大的潮流，即东潮和南潮。两股潮头就像两兄弟一样交叉相抱，形成变化多端、异常壮观的交叉潮，呈现出“海面雷霆聚，江心瀑布横”的壮观景象。两股潮在相碰的瞬间，激起一股水柱，高达数丈，浪花飞溅，“轰隆”巨响，惊心动魄。